金蒂湖向北是一片林地,过了林地便是瓮溪河。
河水潺潺,美妙动听。
身体好了许多的马克,速度比一天前的确快了许多,但仍举步维艰。
不得不走一步瞧一瞧,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周围林地,竖起的耳朵听着八方,风吹草动必须尽在掌控。
打着十二分的精神,马克缓步向龙元卷轴,冬岐枝的方向前行。
“呼…”
轻吐一口气,林地边缘,流动不息的瓮溪河水映入眼帘。
冬岐枝。
拉开卷轴,与图对照的马克瞧了半天才敢确认。
不是他眼力不好,而是冬岐枝不像猫耳草那般好辨认,要不是微微扭曲的枝杈,从它身边路过也不会认出,这是一株药植,有止血祛毒的功效。
蹲下身子的马克将手指长的冬岐枝包裹起来,放进怀中。
没有急着站起身,而是先向四周打量一番,确认没有危险这才起身向回走。
马克不敢再向前,即便距离自己很近还有一株冬岐枝,而且瓮溪河很宽,但眼中河流不超百步,以现在的体力,憋着一口气就能跑到河畔。
更别说魔兽了。
太近了……
事实上,让马克生出返回念头的,是河对岸黑影闪动的草丛,虽然看不清楚,但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恐惧。
“冬岐枝应该能卖个好价钱。”马克嘟囔着,“但要彼得确认才知道。”
心里有了主意,身子压的很低,虽然十一岁的马克并不高大,但在林地中仍然很显眼。
不敢休息,马克恨不能一步跨回金蒂湖。
突然。
“吱吱吱...”
饵鼠?
几声怪叫,传入耳中。
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,耳朵更是主动地竖了起来。
小脸瞬间惨白,惊恐地瞪大眼,只是还没想好是疯也似地拔腿就跑,还是立即伏在地上,假装自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。
那怪叫声已然临近,附耳轻语一般。
距离太近太清晰。
怎么办?
瞬息间,思潮翻涌,却没个主意。
龙元卷轴没有记录饵鼠食人,但生命安危绝不能儿戏,不亲身验明马克是不会信服的。
但亲身验明,怎么验?
心中一慌,双腿就不听使唤了,不仅迈不动步,就连趴下也做不到。
问题是,饵鼠的速度马克来不及反应,听到声音已到身后。
阴风袭身,毛骨悚然。
马克强压心中骇然,告诉自己不要转身,但仍抑制不住下意识地回头瞧了眼。
“诶呦…”
什么都没看到,眼睛就是一黑,跟着连翻带滚陀螺似地跌飞了出去。
砰——
身子硬生生撞在一棵多人合抱的大树上,头晕目眩,眼前金星乱舞。
清醒过来的饵鼠撒腿狂飙,瞧也不瞧撞到的东西。
成了肉垫的马克遭了秧。
那有如千斤重的身体撞进他的怀里,一瞬间只觉五脏六腑,骨头筋膜无不被碾的稀烂,一口血直喷了出来。
脑袋一歪,昏了过去。
“嗷吼…”
昏迷前,耳畔是一声震天响的猫叫声,但又像是狮吼。
许久后。
疼。
疼入骨髓。
马克缓缓地睁开眼,却只是眯着一条缝,身体似散了架,松松垮垮完全连不在一起,疼痛让他满身汗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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